【POI】明年今日【RFR ,清水，无差】
时间是医治伤痛的良药，距离是杀死爱情的钢刀。
如果他们之间算得上爱情的话。
忘了是谁说过的，当时的Finch只是无意义地撇撇嘴，礼节性地安慰了面前失恋的年轻人，而心里却丝毫不以为然，以至于一年之前，在他们分手的街头，他仍然没往心里去。
毕竟他爱了Grace那么多年，即使不能相见，时间和距离也没有消减他对她的爱，不是吗？
去年的那一天，她踉跄着与他擦肩而过，Finch所剩无几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剜掉了一大块。
他疼得近乎晕厥，但是却只能咬牙挺住，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更沉稳一点，背影更洒脱一些。
毕竟，他还要用仅存的那一点心去爱整个世界，去爱John Reese。
彼时彼刻，他想他真的会死，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，所以才把最后一眼的机会，留给了他爱了半辈子女人。
此时此刻，在不起眼的咖啡馆里的初夏午后，John Reese时隔一年再次坐在他对面，仍是那个可以点亮黑夜的Wonderboy，而他自己，却像是老了许多。
“在想什么，Harold？”
Reese看起来还不错，没有了黑西装白衬衣的标准搭配，整个人随意轻松了许多。
一年而已，不能改变什么。
桌子两边的人，一个潇洒，一个拘谨，与那年他推荐给他火腿煎蛋饼时并无什么本质差别。
Finch的脊背挺得笔直，眼神却不敢过多地停留在Reese身上，微含着下颚，姿势优雅地搅拌着茶杯里早已融化的糖块。
“并没有在想什么特别的……只是，”他抬起头，蓝色的眼睛里想念与歉意揉成一团，“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歉，那天在桥上说的话……并不是那样的意思。”
请你记住，她才是世间最重要的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，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当时Reese脸上瞬间闪过的受伤表情，无意间的言语，伤人至深。他想他应该为此，向他道歉。
而对面的人偏偏头，疑惑地眨动着过长的睫毛，问：“哪句话？”
他再次垂下头，沉默不语。
过了片刻，那人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，接着笑了笑，说：“那句啊——”
他尴尬地回了一个飞快地微笑。
“我觉得你没必要向我道歉，Harold，真的不需要。”
不需要吗？
他挑起眉用眼神反问。
“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。”Reese笑着摇摇头，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，“如果换做是我，换做是Jessi，你也会替我照顾好她的，对吗？”
自始至终，Finch都坚信前CIA特工的致命武器绝非藏在柜子里的Plan B，而是那双含情脉脉温柔如水的眼睛。当他用这样湿润的眼神望着自己，他总是拿他没办法。
但是等等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。
“John，没能救得了Jessica是我毕生的遗憾，请你……”
“不不不，Harold你误会了。我从来，从来都没有因此责怪你什么，记得吗？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怎么说呢，虽然我不大介意再重复一次。”对面的男人孩子气地皱皱鼻子，做了个鬼脸，随即恢复了真挚的表情，“谢谢你，给了我一份工作，或者说，目标，我感觉很幸福，真的。”
这样的话Reese说过不止一次，Finch也听了不止一次，只不过似乎停留在了记忆长河的另外一端，远得只能看到客套的影子。
“我对你的机器保留意见，但是我信任你，你说过你不会骗我，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不得已而怪你。”
在他们相识的最初，Finch许下过的诺言，但如今看来更像个笑话。
他还在生他的气，就像那年他离家出走，要他劝，要他哄。
“我承认有些事情我不够坦诚，但是John……”
“好了，Harold，好不容易见一面，我们不说这个了，好吗？”意外地，Reese打断了他的话，让他的歉意显得如此多余。
“好吧，如果你坚持。”
他点点头，温柔地看着对面的男人，刹那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。
“这一年过的好吗？Harold。”
“挺好的，Bear也很乖，帮了我不少的忙。你呢？”
“还不错，挺好。”
话到这里，似乎走到尽头，不过一年，他们之间曾经说不完的话不知都去了哪儿。
过了许久，久到茶杯里的煎绿茶凉得难以下咽。
“John……”
“Harold……”
再开口更加尴尬。
Finch做了个礼让的手势，把话语权交给Reese。
“我想我该走了。”
高大的男子站起身，挡住了一片阳光。
“是啊，是该走了。”他慌张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，却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，“Bear还在家里。”
然后他想到了什么，“那个，如果你方便的话，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……”
话说出口，才觉词句暧昧，连忙开口补救。
“我的意思是说，Mr.Reese，你要不要去看看Bear，它很想你。”
他领回来的狗，曾经他们的狗，现在是他一个人的。
“你是个注重隐私的人。”
男人缓慢而轻微地摇摇头，尽管只有细小的差别，但Finch还是察觉出这只不过是出于礼貌的表面功夫。
“好吧，下次也许还有机会。”
“好的，下次吧。”
Reese给了他一个拥抱，简短得让他感受不到他的体温。
“再见，Harold。”
“再见，Mr.Reese。”
望着Reese离去的背影，Finch的心里倒也没有那年桥头时那般难受。
只剩下那样一点的心，即使疼，又能有多重？
时间是医治伤痛的良药，距离是杀死爱情的钢刀。
他依然不相信这句话，距离杀死的是只是他们之间的相互依赖，而爱情，也许只是个幻影罢了。
评论(1)